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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芒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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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海寧告別了陳家,老佛爺允諾一旦南巡回京就會把知畫接近宮。南巡大隊這才浩浩蕩蕩地繼續了。

此時,西湖的龍舟上傳來一陣悠揚的琴音。

“天茫茫/水茫茫/望斷天涯人在何方/記得當初芳草斜陽/雨後新荷初吐芬芳/緣定三生多少癡狂/自君別後山高水長/魂兮夢兮不曾相忘/天上人間無限思量/天悠悠/水悠悠/柔情似水往事難留/攜手長亭相對凝眸/燭影搖紅多少溫柔/前生有約今生難求/自君別後幾度春秋/魂兮夢兮有志難酬/天上人間不見不休/”

乾隆此時對正在跳舞的歌姬擺手示意道:“你們都先停一停,讓朕聽聽這琴聲。”

女音依然繼續,宛若天籟,繞梁三尺。傅恒聽至此,起身斥道:“船怎麽可以搖到這裏來?”

乾隆卻制止道:“先別說話。”而後又細細聽了歌聲更加覺得妙不可言。忍不住對杭州知府孟大人問道:“這是誰在唱歌?”

孟大人自是受寵若驚回答道:“夏盈盈,翠雲閣的姑娘,在杭州是大有名氣啊。”

乾隆滿面春風對傅恒說道:“你去把那位夏姑娘請來,註意語氣要祥和一點,千萬不要讓人家覺得我們仗勢欺人,明白嗎?”

傅恒領命退下。

不一會兒,一絕色女子就被請了上來。

乾隆向來喜歡才學出眾相貌嬌弱的女子,於是細聲問道:“剛才你演奏的曲子叫什麽?”

夏盈盈低頭回道:“回皇上,是長相思。”

乾隆越發樂呵,“那你願不願意為朕再演奏一曲?”

夏盈盈卻是擡頭堅忍回道:“回皇上,民女不願意。”

孟大人驚恐地站起來認罪,又對夏盈盈罵道:“真是不知好歹。”

乾隆卻興致更高了,輕聲問道:“為何不願意。”

“回皇上,唱歌是要看心情,看環境,我剛剛是觸景生情,可是現在心情不對了,環境也不對了,我又怎麽能把歌唱好呢?”夏盈盈閃著水眸說道。

乾隆不禁對眼前這個賣藝不賣身的歌姬青眼有加,竟是大手一揮,“你們都下去,讓這位夏姑娘留在這裏為朕演奏。”

傅恒震驚剛想反駁卻被乾隆用眼神制止,“怎麽,難道朕還降不住一個小姑娘?你們去把夏姑娘船上的姐妹一道請過來。”

夏盈盈聞言欣喜地說道:“盈盈願為皇上演奏一曲。”

和純本是想與皇阿瑪討論一下紅花會的事,過來卻見所有官員都在船的外側,不禁心下迷茫。傅恒輕輕地告訴了和純實情,和純心裏一噎。她這個皇阿瑪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好色。但是再怎麽樣也不能一個人在裏面呀,和純有些焦慮卻突然聽到裏面的琴弦斷了。彈琴的人都有些迷信,認為琴弦斷了是預示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。和純想也不想地便沖了進去。

夏盈盈彈奏的完全就是乾隆與大明湖畔夏雨荷的故事。這份少時悸動在如今被勾勒出來,乾隆只覺得新鮮,越聽越按捺不住走下堂去,直至琴弦斷了,乾隆腦子裏的那根弦也斷了,一把握住夏盈盈的手,道:“你不是夏盈盈,你是雨荷。”

然後夏盈盈卻突然從懷裏抽出一把匕首,乾隆從白光中反應過來,當即往一側避過,正巧和純此時沖了進來。進來的人越來越多,原本在一旁為夏盈盈伴奏的“姐妹們”有幾個突然飛身而起,將夏盈盈順帶著和純沖破龍舟的頂棚離去了。

“追,都給我去追,務必將和純公主給朕救回來。”乾隆終於回過神來。

可此時湖面一片平靜,來的人都是輕功高手,哪裏還能覓得蹤影呢。

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內,和純冷眼看著一身紅衣的夏盈盈,“你為何想要殺皇阿瑪?”

夏盈盈卻只是不語,突然屋子的裏側跑出來一個小男孩,粉雕玉琢,煞是可愛。夏盈盈見了小男孩,忙放下琵琶,嗔道:“英傑,怎麽跑出來了。”

周英傑躲在夏盈盈的懷裏瑟瑟發抖道:“表姐,我怕,爹爹會不會派人來殺我啊。”

周英傑三個字在和純腦裏響起,不過他不是應該在鐵膽莊就死了嘛,怎麽會?和純略帶疑慮的眸子打量著對面的人。

夏盈盈卻是輕撫英傑的後背,“英傑,姑母將你暫時托付於我就是做好了萬全之策,放心,我與你爹從來沒有照過面,他不會找到這裏來的。”

和純腦子裏更加混亂了,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世界,各種玄幻。“夏姑娘,雖然你躲的人不一定能找過來,但是皇家的人將會很快就找到這裏來。”

夏盈盈咯咯笑著,“公主,你以為我就不會想到這些嗎?”

突然,和純腳邊的磚塊一陣松動,先前扮作夏盈盈姐妹的高手憑空飛出,然後和純只感覺後腦勺一涼,暈眩了過去。

夏盈盈見此,道:“帶著她,回分舵。”又細聲對周英傑說著:“既然你不肯說你為何要被你爹追殺的原因,那我也不問了,我帶你去一個神秘的地方,等結束了,我就帶你回蘇州。”

待最後一人跳下暗道,磚塊覆於原位,一切都未有不同。

不過半盞茶的時間,一堆人魚湧而入。為首的是一個玉面華服的男子,卻難掩焦慮之色。

瑤林好不容易追查到這裏,可屋裏卻是一片黑色,毫無人氣可言。下首的人正欲點起屋內的一支蠟燭時,瑤林餘光一觸忙出聲制止,道:“用我們自己的蠟燭。”隨從點起蠟燭,借著光,屋內果然空蕩蕩毫無人跡可循,“大人,這……?”

瑤林接過那支未點的蠟燭,將下部輕輕一轉,就分成了兩半,上面是明顯用過的蠟燭,而下面是全新的。如此費盡心機,“紅花會。”瑤林輕吐三個字。只要一想到和純面臨險境,而他卻束手無策,該死,為何自己會三番四次地讓和純落入險境。手一用力,蠟燭瞬間變形掉到了地上。瑤林瞳孔一陣收縮,這個掉地的聲音是清脆的,證明底下不是實心。“張大人,你可否將這塊磚擊碎?”

張召重聞言上前,只是隨意一掌,磚變得粉碎,一個地道顯露在他們眼前。“追。”

瑤林淡淡說道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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